樂觀的 小說 飞龙全传 第十九回 孟家莊勇土降妖 首陽山徵人失路 推崇


飛龍全傳

小說飛龍全傳飞龙全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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詞曰:
漫道妖氛累,自有使君子對。子夜古廟戰相爭,醉醉醉。功成遍被,取終朝,酒飯滋味。得際能安睡,失魄塞外淚。漲跌跋涉嘆獨身,侮悔悔。想起落日,不知夢裡,可期碰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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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鄭恩在那廟中佔領一物,在地亂滾,滾了一回,到着牖跟前,被檻阻,就不滾了。走上幾步,粗心一看,向來是個塑像神頭,被棗木棒佔領來的。鄭恩卻不識得,即便噱道:“咱疑是魔鬼現形,飛是個木墩頭。樂子剛剛做個枕頭,好去寢息。”說罷,拎將起頭,位於長桌下面。這天已陰森,鄭恩將火種兒掏出火來,點了香燭。俟天長地久,並遺落有怪進去。肚中備感餓了,見這現成酒肉,觸着心境,就把豬首組合,蘸着醋蒜,張口便吃。又把餡餅卷着小鹽,到嘴便吞。先把兩項狗崽子交替吃盡,過後將豬肉用手撕碎,慢慢體味。察看吃得利落,掇起酒罈,對着嘴,燴扒的咽,如渴龍吊水,似蒼蠅吸血,未幾時,把一罈火酒,都灌在肚裡了。抹一抹嘴,摸一摸肚,自發稱快道:“且不須管他有妖沒妖,樂子已自吃得肥嘴象意,趁這酒氣,睡他一覺再處。”把盤碟酒罈手拉手座落壁邊地上,把神頭算作枕頭,因無行裝縷陳,不得不和衣而睡。棗木棒也眠在路旁。時值燭盡香殘,醞深神倦,躺在供臺以上,完蛋沉睡。
將至三更下,鄭恩着夢當間兒,忽聽得風音,閃電式驚覺。爬將始,帶着醉意,側耳聽那淺表的風,確實刮掙害。只聽得:
初起時,飛舞播土;次爾後,走石飛沙。無影無形,能使砭人肌骨;無聲有息,堪令摧木漂流。穿窗入縫,滴滴答答瀝,任他鞠飄然;逐浪排波,吼訇訇,怎阻轉圈颶刮。且休言戕賊月裡婆娑,盡道是颳倒凡麓莽。助虎張牙,精未來撼山嶽;從龍舞爪,雨師暴至暗乾坤。不失爲:蒼翠翠竹盡遇害,黑虎強神施武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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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恩聽了風示利弊,下了課桌,提了棗木棒,斜步走到窗前,將牝牡二目往外一看,但見略略蟾光,正照庭心。聽那風過之時,巡陰天,霧起雲生,掉豪雨。這雨降下來,就有一怪,趁那大風大浪落將下去,兩腳着地,登上階沿,站立窗外,把鼻子連嗅了幾嗅,說聲:“塗鴉,是人類氣不可開交可以。”連說了二三聲,以後退縮縷縷。鄭恩碧眼——,明細一看,但見他怎打扮?
頭戴金冠分兩叉,身穿鎖子梅甲。攔腰緊繫灰鼠皮裙,足上麻鞋無拘無束着。頭絕對額狹瘦黃肌,臉縮尖嘴薄舌眼閃亮。磷光愜意軍中拿,長耳直舒聽四郊。
鄭恩看罷,心地怡,體己想道:“樂子孕育積年累月,隨時在家,但聽人說魔鬼,未曾分手。本日才得遇着,素來是這等形兒,也算意見所見所聞。”忙伸虎手,輕輕把窗撐開,提了棗木棍,躥將進去,大吼一聲:“驢球入的,你是何等妖精,敢在這邊損害?樂子特來拿你哩。”到舉棍,開始奪回。那怪無曲突徙薪,驚慌失措,說聲:“不妙!”忙用手中金看中疾交還。兩個殺在庭中,戰在廟內,這一場爭雄,倒也慘。怎見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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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喊聲如雷,殊睛光似電。這個奮身快似箭,挺跋步疾如飛。這個是黑虎星官臨凡世,很是糜鹿成精禍一丘。是手舉小棗幹棍,打去不離印堂;殊執贖金稱意,迎來只向腦門子前。棍擊舒服,進出千條金線;稱願迎棍,飄來萬道寒光。我拿你,報泄村坊之隱恨;你拿我,顯揚魔怪之搬動。幸虧:迴旋來回來去相爭戰,無益妖邪作亂精。
此時此刻一人一怪,戰有二三十個回合,那怪穿插下賤,招架不住,回身就走。鄭恩那裡肯舍?疾忙逢徊,說聲:“你往那裡走?今兒遇着了樂子,決不再活。”說時遲,雙手舉了棗木棍,把小眼兒看得親;當初快,定睛盡力攻佔,啪的一籟,正中在八叉王冠,打得那怪爆發星亂迸,立身不息,嘭一交,倒在埃。鄭恩見他倒了,趁熱兒快快用情,又是兩棍,只打得胰液爆裂,二話沒說氣絕,就把酒精涌出,月影之下,看得雋,算得一度八叉角梅花點的大鹿,這金看中特別是口外表的靈芝瑞草。鄭恩看了,卻不識得,把腳在肋上踢了幾腳,道:“你這廝,只好一隻獐-野獸,也要成精破壞,吃身的小兒。樂子看你再充得甚菩薩,冒得怎麼妙手麼?”說罷,解下腰中鸞帶,拴住叉角,拖到網格窗前,系在窗碼上。轉身取了棗木棒,走上殿來,依前把窗子關好。這約有五更景觀,因鬧了時久天長,酒已醒了。走至公案近水樓臺,躥將上去,放好了棗木棍,倒着身軀,枕着神頭,又是颼颼的睡了。有詩爲證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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奮勇當先天性喜貪睡,睡到深時夢無盡無休。
莫道睡能誤要事,曾經睡裡建謨猷。
且說昨天該祭獻的遺老,卻也姓鄭,自送鄭恩到廟,回至家,懷抱憂喜:喜的喜那黑江陰出大言,必懷蹬技,此去果能緝獲精,非獨一對親骨肉免了碎身之慘,且使合鎮庶人永消後日之災,也算轉運,絕大的水陸;憂的憂那天底下的人,漫無止境力不掩口,也就是說緘口不語,做去一敗墮地,倘然今宵得不到服,那黑漢上下一心既已深受其害,累着本村盡皆肆虐,難道禍起於他,罪歸於我?這無遮無擋的碴兒,叫吾若何承負?就此冥思苦想,煩亂,自我陶醉,一夜從沒安枕。等至破曉,怞身便起,即叫小使去邀了十數個街坊,全盤奔至廟前,目送東門密緻閉着。人們推了幾推,卻也不開,遂又連推帶擊的敲了一陣,並不聰以內酬答一聲。那鄭白髮人心下沒着沒落,便對人們商:“諸位高鄰,長者因昨日誤聽那甩手掌櫃的話,說得如此垂手而得,只因要救孫兒心盛,時代差了辦法,不辨萬一,把這黑漢送進廟中,只說他故事高妙,必能到位哀兵必勝,殊不知也是個會說不會做的。你看這時戛不開,又不視聽內響動,多分遇着當權者,坑送生了。他今一死不至緊,嚇壞反惹頭腦懣,我等身家身,意料之中沒準。這事哪些是好?”大家呱嗒:“你且莫要急躁,這關着垂花門,未見口角,怎知他的斬釘截鐵死活?我們淨入手敲着,再看他應也不應,便見端的。”說罷,每人撩衣捲袖,一往無前,也有取了石頭子兒,也有拿了磚兒,片-了樹枝,有的攥着拳頭,名門哄到門邊,如叩擊般的敲着。
鄭恩正在睡鄉半,驟然清醒,聽得外面一派聲亂響,慌做一堆,只道又有何等妖。坐首途來,提了棗木棒,跨下供臺。推軒,睜睛一瞧,早見早上知情,紅日東昇。側耳傾聽,方知是皮面虎嘯聲響,即忙應道:“來了,來了,樂子來開門了。”那外場的人人,正在那邊一陣緊陣的亂敲,聽得之間兼有答允聲,才共商議:“好了,好了,這誤有人對答麼?”正說間,盯住鄭恩把門開了,放進鄭老漢一條龍人。那遺老見了鄭恩,提着棗木棍,軒平凡昂,心下甚是陶然,頓把愁緒放落了大體上,謀:“高人,你徹夜勞頓,這妖可曾見麼?拿住也不?”鄭恩狂笑道:“不瞞你壽爺說,樂子捉妖的方式,重新尚無前功盡棄,昨晚大鬧了一場,把他拿住,樂子怕他走了,故把根兒打得首級坼,將身拴住了。你們進瞅,便見真假。”那大家儘管如此唯唯諾諾拿了,莫見個歸着,終是畏懼,一番個挨前倒退,你讓我推,未免跟了鄭恩,走到殿前。鄭恩立在階沿,用手指頭道:“之訛謬妖魔,倒是人麼?”鄭中老年人一見妖精已捉,全把虞低垂,只看心花開,有喜無憂。那人們看了,甚是惶惶,毫無例外搖脣吐舌,絕非曾見這怪相。怎見得那妖精的樣兒?但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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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個丫叉頂上擎,花魁樣樣遍身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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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長尾短腮邊縮,嘴瘦毛柔額廣平。
八尺體形高似虎,四蹄侉類似猩。